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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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考慮到XVgames工作室總部的周邊還有很多其他公司, 再加上現在的時間點，正是上班通勤的時間。
所以喬鴻飛在去之前，還臨時叫來了幾個保鏢, 就是為了保證陳昭昭的安全。
陳昭昭還很配合他戴上了口罩。
她不是不知趣的人，上個世界經歷過不知道多少圍堵。
前些天不戴口罩上街是因為容貌還沒有完全變回去, 現在她的容貌已經有從前的七八分了, 如今再不戴口罩那就是陳昭昭自討苦吃。
可即便有保鏢，喬鴻飛還是執意要親自給陳昭昭做開車開門的“馬夫”，甚至還打心眼裏地覺得甘之如殆。
到了寫字樓, 陳昭昭的陣仗仍是引起了些許好奇路人的圍觀。
因為被保鏢團團圍住，陳昭昭沒能找到岑新知，便忍不住打了個電話過去。
眼尖個子又高大的保鏢倒是比陳昭昭先一步看見了寫字樓門口一邊搜尋一邊打電話的男人。
陳昭昭被保鏢們簇擁著來到岑新知的跟前。
陳昭昭都站在岑新知面前了，岑新知卻還是一臉迷茫地，不知道眼前這個疑似明星的戴口罩女人為什麽要堵住他的前方。
岑新知剛想麻煩他們讓一讓，就見眼前這個戴口罩的明星一把扯下口罩，熟悉的不耐煩的語氣從這個女人的口中傳出。
“你傻了？幹嘛站著發呆？不是說很著急麽？”
“……”岑新知呆滯地盯著女人的容顏, 腦袋好半晌都是空白的，他仿佛癡傻了一般, 怔怔地喊出女人的名字，“陳昭昭？”
“嗯？”陳昭昭疑惑地看他。
可是岑新知竟然又喊了一遍她的名字：“陳昭昭？”
“幹嘛啊！”陳昭昭有點無語，不知道岑新知怎麽回事, 怎麽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她這次過來的決定是不是做錯了？
“陳昭昭……你竟然是陳昭昭？！”
岑新知終於從那種腦袋渾渾噩噩的狀態裏掙脫出來了, 他當下的第一反應就是……剛才下樓太著急，他的衣服似乎有點皺了, 陳昭昭會不會對他的印象不好？
可是馬上岑新知就反應過來, 要說形象, 恐怕在醫院的時候就已經沒有了……
岑新知霎時間陷入了一種極度懊悔的情緒之中，如果不是陳昭昭再次不耐煩地問他到底還拍不拍了，恐怕岑新知會一直沈浸在那種狀態裏。
岑新知原本還覺得疑似明星的架勢太大，可是親眼見到陳昭昭後，卻又覺得她這樣的容貌，如果不帶著保鏢出門那也太危險了。
岑新知謹小慎微地領著陳昭昭一行人上樓，即便陳昭昭已經重新把口罩戴回去，但一路上回頭率依舊驚人，引得無數員工的矚目。
因為保鏢人數多，再加上岑新知的強烈要求，喬鴻飛只好讓其他保鏢們在樓下等著，他只帶著兩個人陪陳昭昭坐上電梯。
在電梯裏，岑新知正好遇見了和他同組的同事。
同組圍觀了陳昭昭的架勢，在電梯裏沖岑新知偷偷比了個大拇指：“厲害啊老岑，你這是請了個大明星過來？”
“……不算是明星。”岑新知不知道陳昭昭的具體身份，只能這麽含糊地回答。
同事沒信，只以為岑新知是想把陳昭昭當做秘密武器，要到最後才暴露她的身份。
這戴口罩的女人即便看不見她的臉，光從周身的氣質上看起來就和普通人有璧，能感覺得出來對方在人群中就仿佛鶴立雞群那般出眾。
更何況如果不是明星，普通的舞蹈演員怎麽會帶這麽多的保鏢？
“這下子你肯定能贏過古曉星那家夥了。”同事說到這人時，臉上帶了點不滿。
顧曉星和岑新知同組，兩人工作範疇有些重疊，算是有點競爭關系。
原本找到動捕演員的事情是由岑新知負責，可是顧曉星那家夥不聲不響竟然從國外請了舞蹈家，擺明了是想搶岑新知的工作。
岑新知苦笑一下，倒是沒有同事那樣的底氣。
原本他擔心陳昭昭的外貌上和顧曉星請來的舞蹈家有差距，會對主策劃的判斷造成影響。
岑新知現在還是擔心，但他擔心的不是陳昭昭太醜，而是陳昭昭太美了。
她美到只需看她一眼，就能叫人方寸大亂，腦中只有她一顰一笑，哪還顧得上欣賞她的舞姿？
·
XVgames 工作室頂層的一間影音室內，正聚集了各個部門的負責人，這裏正在進行一次小型的試鏡。
新資料片是目前整個XVgames內部的工作重心，再加上先前幾次尋找動捕演員都沒有什麽進展，現如今時間緊迫，這次顧曉星的動作引起了非常大的重視。
顧曉星正與主策劃介紹著這位歐洲舞蹈家的來歷，他非常有自信地說：“她來自X國的皇家芭蕾舞團，是現如今舞團的女首席，克裏斯金娜·羅果夫。”
主策劃若有所思地看著站在臺上金發碧眼、四肢修長，氣質典雅的女性。
“我聽說過她，她獲得了去年的國際芭蕾舞比賽金獎。”
顧曉星聞言心中又多了幾分底氣，他笑著說：“是，為了將她請來我花了不少的功夫。”
“嗯。”主策劃點點頭，“既然人都到齊了，那我們就開始吧。”
顧曉星眼眸微閃，裝模作樣地問了一句：“可是岑新知還沒來……”
主策劃搖了搖頭：“不浪費時間了，他到了會自己上來。”
顧曉星心下一喜。
他聽說了岑新知最近似乎找到了一位很有實力的舞蹈演員，雖然顧曉星並不覺得對方能比得上他請來的這位，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岑新知不出現是最完美的。
試鏡沒有主題，只需要克裏斯金娜隨意發揮，展現出自己最完美的一面。
顧曉星在來之前與克裏斯金娜提到過這個NPC的設定，所以克裏斯金娜直接來了一段天鵝湖的經典獨舞。
既有白天鵝的高貴與純潔，又有黑天鵝的魅惑與瘋狂。
結束時，在場的人們紛紛鼓起掌來，無一不露出滿意的笑容。
唯獨劇情策劃組長表現得似乎並非那麽滿意。
顧曉星見到眾人滿意，以為勝券在握了，卻不想主策劃突然叫了一聲劇情策劃，問道：“你有什麽想法？”
劇情策劃組長面露猶豫，但還是說了心底的實話：“我覺得，她並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顧曉星下意識地問：“哪裏不是了？大家覺得她表現得很好啊。”
劇情策劃組長收到了主策劃鼓勵的眼神，於是繼續說：“她很好，但她沒有那種感覺。我們的設定上是需要神聖，卻又墮落。她的舞蹈很美，但是給不了我神聖的感覺。”
“世上哪有神明？你從來沒有見過神明，又怎麽知道神聖的感覺就一定是你想象中的那種模樣？”
顧曉星越說越有底氣，“先前看過那麽多的舞蹈演員，都找不出你想要的感覺，所以我們把目光放到了國外。現在時間緊迫，我們必須盡快把資料片定下來，你說要感覺，要契合，可是時間不等人，我們得漫無目的地找到什麽時候？”
劇情策劃組長越聽越沮喪。
不錯，他們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在試鏡的這麽多舞蹈演員中，克裏斯金娜已經很不錯了，她也表現出了他們想要的雙面性。
或許，有時候不完美也是一種完美。
主策劃正想說點什麽的時候，影音室的門忽然被人敲響了。
下一瞬，岑新知的腦袋探了進來：“主策，現在方便嗎？”
主策劃的臉上多了些許的驚訝：“你先前說的舞蹈演員，過來了？”
“嗯，我把她帶來了。”岑新知打開門，陳昭昭和喬鴻飛一前一後地走進影音室，保鏢則是被留在了外面。
顧曉星眉頭一皺，見狀道喬鴻飛時說：“現在是內部試鏡，無關人等還是出去吧？”
可他話音剛落，就見主策劃一臉驚訝地迎了上去：“喬少，你怎麽來了？”
喬鴻飛擺了擺手：“我就是來陪我朋友看看，不影響你們試鏡。”
喬鴻飛沒有對陳昭昭說的是，他家其實還擁有一點工作室的股份。不過股份不多，頂多就是另個分紅，不參與工作室的決策。所以也就只有少數幾個人認識他，主策劃是其中之一。
顧曉星看到主策劃竟然對那個年輕男人態度恭敬，心下一緊，難道這位還是個關系戶不成？
於是，顧曉星看向陳昭昭的眼神多了些許的慎重。
克裏斯金娜也通過翻譯的口述得知，新進來的女人是她的競爭對手。
即便是用最為挑剔的眼光，克裏斯金娜也不得不承認，從外形上看，這位競爭對手的身材條件非常優異，優異到可以說是完美了。
克裏斯金娜原本是對自身的比例十分有自信，可是和眼前的女人一對比，克裏斯金娜卻感覺自己仿佛是隨處可見的泥沙，而這個不知名的女人卻仿佛是神明的寵兒。
每一寸都能感受到她的完美，找不到半點的瑕疵。
克裏斯金娜很快就冷靜下來。
即使身材條件再怎麽優異，但在舞蹈上，克裏斯金娜不認為她能輸。
主策劃看著陳昭昭，好奇地問：“就是她嗎？為什麽要戴口罩？”
“是她……口罩是因為不想讓她的真實實力被容貌所影響。”
岑新知委婉地解釋道，如果說因為陳昭昭長得太美，擔心在場的人一見到她就忘記了原則，岑新知覺得其他人恐怕會覺得他是個瘋子。
主策劃眼睛像探照燈似的仔仔細細地打量著陳昭昭，陳昭昭在多雙目光的註視下，也絲毫沒有任何不自然的表現。
主策劃微微點點頭：“也行，那你去試鏡吧。”
陳昭昭在岑新知期待的目光下，走上了臺前。
岑新知大致給陳昭昭解釋過，她需要展現出什麽樣的感覺。
陳昭昭在臺上想了一會，決定跳一支祭祀之舞。
陳昭昭從前的世界不比現代，因為對自然現象的無知，所以宗教信仰濃厚。
豐收會祭祀，幹旱會祭祀，洪澇也會祭祀。
陳昭昭年幼時便是被一名巫女收養，耳濡目染之下，她多少對此有些了解。
臺下的人見陳昭昭站在那許久都沒有動靜，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正當有人想要出聲提醒的時候，安靜的影音室忽然響起一道空靈的聲音。
臺上的陳昭昭步態閑適，她的口中低吟著眾人聽不懂的詞曲。
不知名的唱詞，卻有著特殊的韻律，人們似乎能感受到悲天憫人之感。
陳昭昭的舞姿看起來並沒有克裏斯金娜所表現出來的困難，但卻帶著某種奇異的神秘與蠱惑，讓人畏懼戰栗的同時，卻又忍不住想要靠近。
旁人一開始不以為然，可是漸漸，他們便沒有辦法將目光從她的身上挪開，最後甚至連心神都直接跟隨著陳昭昭輕柔的低吟一同起伏。
她喜，他們便喜。她悲，他們便悲。
可是操控著旁人喜怒哀樂的陳昭昭卻宛若神明一般，她高高在上，眼神淡漠，但舉手投足間卻又散發著極致的誘惑氣息。
看著臺上的一切，眾人心中竟不由自主地升起想要頂禮膜拜的念頭。
心底的沖動宛如荊棘一般瘋狂生長，叫人甘願奉上自己的靈魂，從而祈求神明的寬恕。
一舞畢，空靈的低吟消散，陳昭昭在臺上站定。
影音室內是長久的靜默。
率先打破沈默的是竟然是顧曉星。
他竟然因為抵擋不住那樣強烈的沖擊，一時腿軟，整個人匍匐在了地上。
半晌，同事拉起面色通紅的顧曉星，隨後便是極其猛烈的掌聲響起。
根本不需要主策劃再做決定，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最合適的人選是誰。
作者有話說：
補昨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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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喬鴻飛在去之前，還臨時叫來了幾個保鏢, 就是為了保證陳昭昭的安全。
陳昭昭還很配合他戴上了口罩。
她不是不知趣的人，上個世界經歷過不知道多少圍堵。
前些天不戴口罩上街是因為容貌還沒有完全變回去, 現在她的容貌已經有從前的七八分了, 如今再不戴口罩那就是陳昭昭自討苦吃。
可即便有保鏢，喬鴻飛還是執意要親自給陳昭昭做開車開門的“馬夫”，甚至還打心眼裏地覺得甘之如殆。
到了寫字樓, 陳昭昭的陣仗仍是引起了些許好奇路人的圍觀。
因為被保鏢團團圍住，陳昭昭沒能找到岑新知，便忍不住打了個電話過去。
眼尖個子又高大的保鏢倒是比陳昭昭先一步看見了寫字樓門口一邊搜尋一邊打電話的男人。
陳昭昭被保鏢們簇擁著來到岑新知的跟前。
陳昭昭都站在岑新知面前了，岑新知卻還是一臉迷茫地，不知道眼前這個疑似明星的戴口罩女人為什麽要堵住他的前方。
岑新知剛想麻煩他們讓一讓，就見眼前這個戴口罩的明星一把扯下口罩，熟悉的不耐煩的語氣從這個女人的口中傳出。
“你傻了？幹嘛站著發呆？不是說很著急麽？”
“……”岑新知呆滯地盯著女人的容顏, 腦袋好半晌都是空白的，他仿佛癡傻了一般, 怔怔地喊出女人的名字，“陳昭昭？”
“嗯？”陳昭昭疑惑地看他。
可是岑新知竟然又喊了一遍她的名字：“陳昭昭？”
“幹嘛啊！”陳昭昭有點無語，不知道岑新知怎麽回事, 怎麽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她這次過來的決定是不是做錯了？
“陳昭昭……你竟然是陳昭昭？！”
岑新知終於從那種腦袋渾渾噩噩的狀態裏掙脫出來了, 他當下的第一反應就是……剛才下樓太著急，他的衣服似乎有點皺了, 陳昭昭會不會對他的印象不好？
可是馬上岑新知就反應過來, 要說形象, 恐怕在醫院的時候就已經沒有了……
岑新知霎時間陷入了一種極度懊悔的情緒之中，如果不是陳昭昭再次不耐煩地問他到底還拍不拍了，恐怕岑新知會一直沈浸在那種狀態裏。
岑新知原本還覺得疑似明星的架勢太大，可是親眼見到陳昭昭後，卻又覺得她這樣的容貌，如果不帶著保鏢出門那也太危險了。
岑新知謹小慎微地領著陳昭昭一行人上樓，即便陳昭昭已經重新把口罩戴回去，但一路上回頭率依舊驚人，引得無數員工的矚目。
因為保鏢人數多，再加上岑新知的強烈要求，喬鴻飛只好讓其他保鏢們在樓下等著，他只帶著兩個人陪陳昭昭坐上電梯。
在電梯裏，岑新知正好遇見了和他同組的同事。
同組圍觀了陳昭昭的架勢，在電梯裏沖岑新知偷偷比了個大拇指：“厲害啊老岑，你這是請了個大明星過來？”
“……不算是明星。”岑新知不知道陳昭昭的具體身份，只能這麽含糊地回答。
同事沒信，只以為岑新知是想把陳昭昭當做秘密武器，要到最後才暴露她的身份。
這戴口罩的女人即便看不見她的臉，光從周身的氣質上看起來就和普通人有璧，能感覺得出來對方在人群中就仿佛鶴立雞群那般出眾。
更何況如果不是明星，普通的舞蹈演員怎麽會帶這麽多的保鏢？
“這下子你肯定能贏過古曉星那家夥了。”同事說到這人時，臉上帶了點不滿。
顧曉星和岑新知同組，兩人工作範疇有些重疊，算是有點競爭關系。
原本找到動捕演員的事情是由岑新知負責，可是顧曉星那家夥不聲不響竟然從國外請了舞蹈家，擺明了是想搶岑新知的工作。
岑新知苦笑一下，倒是沒有同事那樣的底氣。
原本他擔心陳昭昭的外貌上和顧曉星請來的舞蹈家有差距，會對主策劃的判斷造成影響。
岑新知現在還是擔心，但他擔心的不是陳昭昭太醜，而是陳昭昭太美了。
她美到只需看她一眼，就能叫人方寸大亂，腦中只有她一顰一笑，哪還顧得上欣賞她的舞姿？
·
XVgames 工作室頂層的一間影音室內，正聚集了各個部門的負責人，這裏正在進行一次小型的試鏡。
新資料片是目前整個XVgames內部的工作重心，再加上先前幾次尋找動捕演員都沒有什麽進展，現如今時間緊迫，這次顧曉星的動作引起了非常大的重視。
顧曉星正與主策劃介紹著這位歐洲舞蹈家的來歷，他非常有自信地說：“她來自X國的皇家芭蕾舞團，是現如今舞團的女首席，克裏斯金娜·羅果夫。”
主策劃若有所思地看著站在臺上金發碧眼、四肢修長，氣質典雅的女性。
“我聽說過她，她獲得了去年的國際芭蕾舞比賽金獎。”
顧曉星聞言心中又多了幾分底氣，他笑著說：“是，為了將她請來我花了不少的功夫。”
“嗯。”主策劃點點頭，“既然人都到齊了，那我們就開始吧。”
顧曉星眼眸微閃，裝模作樣地問了一句：“可是岑新知還沒來……”
主策劃搖了搖頭：“不浪費時間了，他到了會自己上來。”
顧曉星心下一喜。
他聽說了岑新知最近似乎找到了一位很有實力的舞蹈演員，雖然顧曉星並不覺得對方能比得上他請來的這位，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岑新知不出現是最完美的。
試鏡沒有主題，只需要克裏斯金娜隨意發揮，展現出自己最完美的一面。
顧曉星在來之前與克裏斯金娜提到過這個NPC的設定，所以克裏斯金娜直接來了一段天鵝湖的經典獨舞。
既有白天鵝的高貴與純潔，又有黑天鵝的魅惑與瘋狂。
結束時，在場的人們紛紛鼓起掌來，無一不露出滿意的笑容。
唯獨劇情策劃組長表現得似乎並非那麽滿意。
顧曉星見到眾人滿意，以為勝券在握了，卻不想主策劃突然叫了一聲劇情策劃，問道：“你有什麽想法？”
劇情策劃組長面露猶豫，但還是說了心底的實話：“我覺得，她並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顧曉星下意識地問：“哪裏不是了？大家覺得她表現得很好啊。”
劇情策劃組長收到了主策劃鼓勵的眼神，於是繼續說：“她很好，但她沒有那種感覺。我們的設定上是需要神聖，卻又墮落。她的舞蹈很美，但是給不了我神聖的感覺。”
“世上哪有神明？你從來沒有見過神明，又怎麽知道神聖的感覺就一定是你想象中的那種模樣？”
顧曉星越說越有底氣，“先前看過那麽多的舞蹈演員，都找不出你想要的感覺，所以我們把目光放到了國外。現在時間緊迫，我們必須盡快把資料片定下來，你說要感覺，要契合，可是時間不等人，我們得漫無目的地找到什麽時候？”
劇情策劃組長越聽越沮喪。
不錯，他們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在試鏡的這麽多舞蹈演員中，克裏斯金娜已經很不錯了，她也表現出了他們想要的雙面性。
或許，有時候不完美也是一種完美。
主策劃正想說點什麽的時候，影音室的門忽然被人敲響了。
下一瞬，岑新知的腦袋探了進來：“主策，現在方便嗎？”
主策劃的臉上多了些許的驚訝：“你先前說的舞蹈演員，過來了？”
“嗯，我把她帶來了。”岑新知打開門，陳昭昭和喬鴻飛一前一後地走進影音室，保鏢則是被留在了外面。
顧曉星眉頭一皺，見狀道喬鴻飛時說：“現在是內部試鏡，無關人等還是出去吧？”
可他話音剛落，就見主策劃一臉驚訝地迎了上去：“喬少，你怎麽來了？”
喬鴻飛擺了擺手：“我就是來陪我朋友看看，不影響你們試鏡。”
喬鴻飛沒有對陳昭昭說的是，他家其實還擁有一點工作室的股份。不過股份不多，頂多就是另個分紅，不參與工作室的決策。所以也就只有少數幾個人認識他，主策劃是其中之一。
顧曉星看到主策劃竟然對那個年輕男人態度恭敬，心下一緊，難道這位還是個關系戶不成？
於是，顧曉星看向陳昭昭的眼神多了些許的慎重。
克裏斯金娜也通過翻譯的口述得知，新進來的女人是她的競爭對手。
即便是用最為挑剔的眼光，克裏斯金娜也不得不承認，從外形上看，這位競爭對手的身材條件非常優異，優異到可以說是完美了。
克裏斯金娜原本是對自身的比例十分有自信，可是和眼前的女人一對比，克裏斯金娜卻感覺自己仿佛是隨處可見的泥沙，而這個不知名的女人卻仿佛是神明的寵兒。
每一寸都能感受到她的完美，找不到半點的瑕疵。
克裏斯金娜很快就冷靜下來。
即使身材條件再怎麽優異，但在舞蹈上，克裏斯金娜不認為她能輸。
主策劃看著陳昭昭，好奇地問：“就是她嗎？為什麽要戴口罩？”
“是她……口罩是因為不想讓她的真實實力被容貌所影響。”
岑新知委婉地解釋道，如果說因為陳昭昭長得太美，擔心在場的人一見到她就忘記了原則，岑新知覺得其他人恐怕會覺得他是個瘋子。
主策劃眼睛像探照燈似的仔仔細細地打量著陳昭昭，陳昭昭在多雙目光的註視下，也絲毫沒有任何不自然的表現。
主策劃微微點點頭：“也行，那你去試鏡吧。”
陳昭昭在岑新知期待的目光下，走上了臺前。
岑新知大致給陳昭昭解釋過，她需要展現出什麽樣的感覺。
陳昭昭在臺上想了一會，決定跳一支祭祀之舞。
陳昭昭從前的世界不比現代，因為對自然現象的無知，所以宗教信仰濃厚。
豐收會祭祀，幹旱會祭祀，洪澇也會祭祀。
陳昭昭年幼時便是被一名巫女收養，耳濡目染之下，她多少對此有些了解。
臺下的人見陳昭昭站在那許久都沒有動靜，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正當有人想要出聲提醒的時候，安靜的影音室忽然響起一道空靈的聲音。
臺上的陳昭昭步態閑適，她的口中低吟著眾人聽不懂的詞曲。
不知名的唱詞，卻有著特殊的韻律，人們似乎能感受到悲天憫人之感。
陳昭昭的舞姿看起來並沒有克裏斯金娜所表現出來的困難，但卻帶著某種奇異的神秘與蠱惑，讓人畏懼戰栗的同時，卻又忍不住想要靠近。
旁人一開始不以為然，可是漸漸，他們便沒有辦法將目光從她的身上挪開，最後甚至連心神都直接跟隨著陳昭昭輕柔的低吟一同起伏。
她喜，他們便喜。她悲，他們便悲。
可是操控著旁人喜怒哀樂的陳昭昭卻宛若神明一般，她高高在上，眼神淡漠，但舉手投足間卻又散發著極致的誘惑氣息。
看著臺上的一切，眾人心中竟不由自主地升起想要頂禮膜拜的念頭。
心底的沖動宛如荊棘一般瘋狂生長，叫人甘願奉上自己的靈魂，從而祈求神明的寬恕。
一舞畢，空靈的低吟消散，陳昭昭在臺上站定。
影音室內是長久的靜默。
率先打破沈默的是竟然是顧曉星。
他竟然因為抵擋不住那樣強烈的沖擊，一時腿軟，整個人匍匐在了地上。
半晌，同事拉起面色通紅的顧曉星，隨後便是極其猛烈的掌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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